天璇填洞小组

【裘光双节征文集锦】谁动了我的云藏

裘光双节征文第三篇!

开口甜包子:

关键词:红红的耳朵




顾十安上将军为人细心严谨,平生有样东西视之如命,从不离身。


 


当然,王上除外。


 


那就是云藏剑。


 


说起来这云藏剑原本是前任上将军裘振之物,后来被人盗取,入了遖宿王之手。几番辗转,被顾将军深入敌营取来。可惜好好的剑硬被整了容,连王上都没认出来。后来风风雨雨过了,这把剑也就顺理成章赐给了顾将军。


 


顾将军宝贝的很,时常擦拭,就连沐浴也带在身边,但是今天不见了。


 


第一个发现的是楚珩,他以前是顾将军的副将,数次出生入死的同袍关系,本就与他亲近些。这天军中无事,他领着一队人马去了附近的林子训练,回来时顺便打了几只野獐野雁给大家添点油水。


 


他把东西扔给了火头兵,便去靶场找顾将军。


 


要说顾十安这人无趣的很,是个实打实的练兵狂,练兵场,靶场,武场,总逃不过这三个地方。为人寡言少语,即使聊起来,不是在聊王上就是在聊国事。要不是楚珩和他是过命的交情,也许楚珩都会离他远远的。


 


可今天邪门了,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练兵狂的楚珩抓了小兵问道:“可曾见过顾将军?”


 


“回将军的话,顾将军尚在营帐。”


 


楚珩眉头轻蹙,收好自己的玩世不恭。能让顾十安待在营帐,必然是有什么大事。


 


他取下盔帽让小兵带回去,自己整好了衣容,一脸严肃的走向军帐。


 


“将军,末将楚珩求见。”


 


通报兵进去了一会儿,很快便出来了,冲着楚珩一抱拳道,“楚将军,请。”


 


顾十安的军帐比旁的要大些,前有硬布作屏,上有天璇朱雀图。后是桌案,疆域图,中有帘屏相隔,再后才是将军的卧铺处。


 


楚珩进去的时候,顾十安正在看着一封信函。见他来了冲他点了点头,依旧是那冷冷的声音:“你来了,我正要派人去寻你。”


 


“将军,”楚珩的视线在那信函的背面轻轻一扫,道,“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

 


顾十安面色有些古怪,轻轻咳了声,“没什么大事。”他将手中信函轻轻放下,夹在兵法书中,才继续说,“王上派人送来了新粮,兵器,另外还有几匹上等天枢马。你自去选一匹,剩下的让李绛他们都分了。”


 


李绛是遖宿之事平定后新拔起的一波武将之一。


 


“是。”楚珩点一点头,回头瞟了眼空空的剑架,心中闪过一丝怪异。又回了头道:“将军可选了良驹?”


 


“我原有那匹就很好。这次的都给你们吧。”顾十安又低下头去忙他的了。


 


楚珩的眼扫了扫案头,不知那信上写了甚么,将军的表情甚似怪异。不过他也不会问,转身退了出去。


 


晚饭自然是烤肉,几个将军副将围坐在篝火旁,守着烤好的野獐子。肉焦香,油金黄,撒上一点盐伴着粗酒下肚,虽比不上王城的锦衣玉食,但快活似神仙。


 


王副将先灌了两坛,脸颊熏红,抱着个空木拍了起来,边拍边吼着难听的曲子。像夜里的狼似得。


 


几个副将嘻嘻哈哈,说道幸好只是出来练兵不是上的战场,否则这会儿,这位连马都上不去。又有副将道,无妨无妨,把他绑了拿去阵前,就这狼嚎声定有长坂坡的气势。


 


楚珩大笑了几声,取下随身的刀割下一块烤肉,用叶包了给顾十安。顾十安接了过来,先抵了口酒,辣酒入喉将夜里的凉意都驱散了。兵营都是些糙人,没什么可讲究的,就地而坐,上手撕肉是最正常的。


 


顾十安直接咬了两口,这肉紧实得很,咬也不好咬,他看了眼旁人都拿自己的刀剑割着吃,一时愣了愣,转手拉了身边的楚珩,道“楚珩,把你刀借我用用。”


 


楚珩眨眨眼,把那刀递了过去,自己下意识看了看顾十安的身侧道:“将军,你的云藏剑呢?”


 


顾将军低头割肉,随意丢了句:“掉了。”


 


他这话显得漫不经心,落在楚珩耳里跟炸了似得。


 


“掉了?!”楚珩顿时想到慕容离,八剑传说,遖宿这些词,琢磨了会儿,压低声音道:“可是叫人盗走了?要不属下替您寻回来。”


 


顾十安倒被属下激烈的反应弄得停下手中的刀,跳动的篝火照得他眼里透出点窘迫。


 


“没什么大事,不用放在心上。许是过几天就能找到了。”


 


他说罢,连忙用刀尖戳了块有些焦的肉,一口衔走,咀嚼得认真。楚珩见他这样,也不多问了。


 


这里没人知道,裘家幺子有个弱点,不擅说谎,每逢说谎必用吃东西掩之。


 


当然也没人知道,楚家长子,打小打破砂锅问到底,不到黄河不死心。


 


月上中天,众人吃的差不多,顾十安看着剩下的东西,挑挑拣拣,烤了只最肥的野兔。拿刀片好带回去宵夜。他拿了布,将刀仔仔细细擦干净了,还给了楚珩。自己提着酒,包着肉回帐营了。


 


顾将军一走,其他的也醉醺醺的要走,那剩下的多被各自打包拿了回去。楚珩瞅着自己的刀,看着顾十安远去的背影,暗自下定了决心。


 


将军一定有难言之隐,我定要帮他找到遗失的云藏剑!


 


首先,他清点了营中兵数,从天没亮就开始清点起,一个不多,一个不少。应该是没有宵小混进来。


 


新来的粮草官看到他呵呵笑,“楚将军起的真早。”


 


楚珩冲他一点头:“大人起的也早。”


 


“下官不一样,这次粮草颇丰,王上几番嘱咐要下官办好这事,自然得事无巨细点。怕是此次要在军中多逗留几天。”


 


“应当应当。”


 


路过时,楚珩瞟了眼他身后的那些随从,原本要走过的脚步又退了回来,对着粮草官道,“大人这次带了多少人来?最近可有什么人失踪?”


 


粮草官被他问的茫然,“没有,一切如常。”他细想了想,脸上顿时煞白了,问道:“可是出了什么事?营中不安全吗?”


 


楚珩见他吓得手脚发抖,连忙拍了拍他,心想这人怎得这么胆小,“无事无事,本将只是随意问问。大人无需放在心上。”


 


他哄好了粮草官,便提步走了。心中暗自琢磨,既然军中无人伤亡,只怕不是外人作祟。难道是有内贼贪宝剑名声,顺手偷去了?


 


然后他轻点了一番上将军的亲卫队,这倒是有点难度。顾上将军的亲卫队与历代上将军都不同,顾将军是布衣出身,一没家军,二没旧部。当年尚有从仲堃仪那借来的六万人,尽数还回去后简直成了光杆子。为此王上特意将自己的禁军队伍分了一部分给他。所以顾将军身边的人都是王族禁军,祖宗十八代都是王族的人,其忠心可禀。


 


楚珩把这部分人一一从名单上划去,边划边想,王上待顾将军当真不薄,居然派了这么多。


 


将熟人踢出后,只剩下一小部分新招的。楚珩去了顾将军营账外,不知怎得,觉着顾将军的营账门口,守驻兵多了许多。


 


他稍微打量一下。都是些王族禁军面孔,也就没放在心上。让人把新招的全唤了来,一一盘问。


 


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。


 


小兵头半天找不到属下,差人过来问,顾将军起了,要热水。楚将军能不能先还两个人过来伺候。


 


楚珩袖子一扬,放了两个出去。心道,这天都要大亮了,怎得今天起的这么迟。


 


下午,军中传来些动静,说是军中有细作出现,上面的将军正在盘查。一时人人拘谨起来,连练习也多了几分气势。弄得领将们个个一头雾水。


 


此时,楚珩还在琢磨,在帐中走来走去不得要领,领饭时也没了胃口,对着个干馒头发愣。临坐的将领拿筷子轻轻敲了敲他,“可别浪费粮食。”


 


楚珩嗯了声,将馒头掰开,几口吃了下去。目及之处又疑惑了,问道,“怎么不见头儿?”


 


头儿自然指的是顾十安。


 


对面的副将端着碗糊汤,呼噜呼噜喝了个干净,满足的打了嗝儿才道,“我刚见头儿带着小兵骑马去了。”


 


“骑马?”楚珩一皱眉,心想这放着饭不吃,跑去骑马是何道理。


 


接近傍晚时,顾将军回来了,系着个厚披风,高毛领,牵着他那匹红鬃枣马,身后跟着匹雪色宝马,没栓绳。


 


旁人看了称奇,顾将军很是淡然,说他这马虽是年数大了些,生人勿近,但是刚入天璇时桀骜难驯,马中之王,所以别的天枢马在他面前总是恭敬几分。


 


枣红马打了个鼻响,蹭了蹭站在一旁的小兵。小兵摸了摸它的鬃毛,把它绳子放了,这马就带着那匹白马自己回了马营。


 


楚珩听闻顾将军回来了,东琢磨,西琢磨,最后一拍板,想去亲自问问将军。他刚一走就被李绛将军拉住了。


 


李绛是个激灵鬼,最会察言观色,当初楚珩提拔他也就是瞧着他这股子聪明劲儿。此刻李绛压低了嗓门,神神秘秘的说:“我看头儿回来时脸色不好,你还是别现在去找他晦气。当心罚你。”


 


这话却是有些扯了,谁都知道顾十安最公正严明,从不乱罚人。


 


“我有急事,非得去问一问才踏实。”他甩了李绛的手,径直出了营帐。


 


当然……过不到一个时辰,他就会后悔为啥他没听李绛的。


 


可惜此刻他已经到了军帐门口,门口的驻守兵拦着不让他进。


 


这可是稀奇了。他虽没有顾十安的位置高,但在军中还是相当有分量的,谁敢拦他?


 


“我有要事,你们进去通禀下。”


 


门口的士兵也犯了难,几乎恳求道,“将军,今儿不能让您进去。上将军睡下了。”


 


楚珩抬头看了下刚落下去的太阳,对着门口驻兵就是股无名火。什么事啊!他收拢了步子,正要拂袖而去,就听帐内哐叽一声响!众人一惊,尚未反应过来,里面又传来一整响动。


 


楚珩与门口几位一对眼,众人就冲了进去。


 


上将军的帐子是最结实的,内外三层,防火隔音,此刻过了布屏,才听见有人争吵。顾将军的声音便传进了众人耳里。


 


“兹事体重,容不得半点玩笑,无论是不是真,该回的还是要回。”


 


虽说顾十安为人严谨,但这么严肃的语气,平日里却是很难听到的。楚珩正是听的一头雾水,就见随他一起进帐的禁军齐刷刷地跪了一地。顾十安也单膝跪着,捡着书函,地上一片狼藉。


 


楚珩抬起头来只见桌案后坐着个小兵,他眯了下眼,觉得这人模样有些面熟?再细看几分,他却已是腿软跪下了。


 


“臣…臣……叩见王上。”


 


这小兵当然是该远在千里之外,高堂稳坐的陵光了。


 


陵光此刻眉头紧蹙,眼中透着怒意。将手中一个薄册狠狠扔在禁军的头上,“谁让你们进来的!给孤王滚出去!!”


 


他这一吼吓得楚珩一哆嗦,跟在禁军的身后就要滚出去。谁知还没到门口就被叫住了。


 


“楚珩,留下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…是…”


 


“孤听闻,这两天暗传军中不太平。多半因楚将军所起,不知楚将军有什么消息,可与孤王说道说道?”


 


楚珩抬起了头,看见陵光怀里揣着的那把云藏剑,真是哭丧了一张脸,跪下了。


 


“王上……臣有罪!”


 


 


 


深夜,楚珩心惊肉跳,辗转反侧,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上将军的贴身兵卒给叫了起来。


 


楚将军,上将军有请。


 


这一请,就请到了三里外的河边上。上将军一袭披风映月,手持一根长竿坐在河边钓鱼。月色映得他俊朗的脸廓,有些……狰狞。


 


楚珩直接就蹲他边上了,抱着双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

 


—楚珩啊,为将者,多个心眼是好的。—


 


— 多谢将军夸赞。—


 


—可是心眼太多,就容易盲目。所以本将军觉得,为将者,还是沉稳一点的好。—


 


—…………将军,属下错了。—


 


—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明日起,每日围着军营跑五十圈,收收心。—


 


—是。—


 


………


 


………


 


将军,您鱼钩上鱼了。


 


我看到了。


 


…………


 


鱼游走了,好大一条!


 


……每日三十圈,就当没看到。


 


…………


 


…………将军,您脖子上那牙印在冒血唉…我这有瓶没用完的金疮药,给你用用吧。


 


楚珩。


 


末将在。


 


每日二十圈。


 


是。对了将军你耳朵也红了,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?


 


……嗯,好大一只蚊子。


是挺大的。


第二日,晴,楚珩跑圈,路遇粮草官,粮草官对他笑呵呵,道,


楚将军,起的真早。


 


 


——————_(:з」∠)_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


艮兄,


展信佳。


一别多年,听闻伊最近从起商?还是甚么从遖宿运墨石,天枢做墨镜的生意?


尤记,伊还未叛变那年与小弟介绍过这桩事物。只恨当年年少无知,错过此等佳品。不知近日可愿与小弟留下一副?小弟来年再寄钱银。


实在惭愧,如今小弟囊中羞涩,月俸尽数被罚了去,只剩两行清泪别无它物。


若兄能念在当年同食狗粮之情意,与小弟留下一副。小弟不胜感激,愿日日供香,求祝老兄一得郎君,永脱单身狗之位。


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还在跑圈的楚珩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敬上
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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